舒口气:“得亏不是我儿子。”

春望忍俊不禁。

刘彻横他一眼,春望忍着笑说:“长平侯也是关心则乱。”

“他稍微动动脑子都不至于风风火火地跑来跟朕说,陛下,快去管管据儿。”刘彻想起方才那一出,他手抵着额角,“他竟然还愁得跟天塌了一样。”

“天塌地陷”这种话春望不敢接:“有一点奴婢觉着长平侯考虑得不无道理,眼瞅着就立冬了。”

刘彻:“据儿去几次太医署便可无师自通。他不知道天越来越冷,衣服越来越厚?何况种在木箱里,下雪天移到廊檐下便是。再不济也可移到殿内。”

刘据居住的宫殿宽大,他人小物品少,偏殿又只有他一个主人,奴婢不多,是以很多地方空着。

岂不知刘据没有想过给冬小麦加层保护罩。

刘据前世时空也有一年四季,很多植物能度过寒冷的冬季,包括灵麦。灵麦不怕修真界的雪,凡间小麦害怕凡间雪?刘据不信。正如刘彻所言,试坏了就坏了,又不是不能再种。

如果连区区几粒小麦都不敢试,刘据也不可能因为渡劫失败而流落此间。

刘据宁愿轰轰烈烈的死去,也不愿苟延残喘地活着。

卫青的担心也不无道理,进入深秋时节天气变化多端,头天晚上满天星辰,半夜突然变天,枇杷、禁卫等人皆被冻醒。刘据盖得厚,外间有禁卫守着,他睡得踏实,窸窸窣窣的声音没能把他吵醒。

翌日醒来,目之所及处白得刺眼,刘据禁不住眯上眼,枇杷捂住他的眼:“殿下,慢慢睁开。”

刘据睁开眼看看白色看看廊檐下的绿色,好一会才适应:“下雪啦?”

枇杷:“寅时左右下的,鹅毛大雪,一会儿地上就全白了。”

张顺子小跑过来:“殿下,小麦是不是移到廊檐下?”

刘据摇摇头,指着菜框:“这些移过来吧。”

张顺子应一声诺,猛地停下,回过头,惊喜万分:“殿下可以说六个字了?”

刘据也是近日才发现他的舌头愈发好使。说多了也不会流哈喇子。刘据很高兴地露出笑意。张顺子作揖:“恭喜殿下。看陛下以后还怎么嫌弃殿下嘴拙。”

韩子仁过来朝他屁股上一脚:“不想活了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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